碳酸加

Been Through

金钟大0921白橙牌生日贺文


边伯贤×金钟大








BGM:《지나갈 테니(顺其自然)》-EXO










结果显然易见。


金钟大手里攥着检查报告,但那不是他的——是边伯贤的。而此时此刻,边伯贤就这样凑了过来,看了看上面的黑字,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抿紧了嘴唇。


他清楚的看见金钟大的嘴角耷拉了下去,像是要落泪的表情。


抑郁症中期。这样简单的五个字眼此刻在金钟大眼里看来竟是那样沉重。沉重到几乎要把他拉坠到地狱一般。


其实早该料到的——这段时间边伯贤手上无故多出来的伤口,慢慢加深的黑眼圈,话越来越少,笑得越来越牵强的理由。


如果他不知道这些,不带他来做心理检查,边伯贤还要这样孤独的承受多少这样的痛苦?金钟大甚至都不敢去想那些。


“没事的——钟大啊,我很好的。”


他又露出自己可爱的虎牙,笑得明朗,似乎得抑郁症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金钟大。


“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金钟大几乎红了半边眼眶,将那份检查报告揉皱了,轻轻转过身抱住了边伯贤。几乎是刹那间,他感觉到边伯贤的身体顿了顿,然后便开始颤抖起来。


边伯贤狠狠地将金钟大的衣服攥在手里,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金钟大感觉到了肩膀一片温热的潮湿感。细小的呜咽声从靠在肩上的男人牙关中艰难地挤出来。


他甚至都不敢再把头抬起来——他怕金钟大看到他狼狈的表情。


“我会陪着你的,别怕。”


金钟大拍了拍他的背,把边伯贤抱紧了,好久好久都不愿意松开。





金钟大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边伯贤的异常的。


某一次上台表演之前,他们还在一起打闹。无意间他把边伯贤宽大的衬衫袖子撸了起来,然后他清楚地看见了他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刀痕,伤口很多,几乎蔓延到半个小臂。


他急急忙忙要抓住边伯贤的手来查看,可那人却支支吾吾拒绝,把手藏到背后不让他看了。


从那天之后金钟大就开始觉得奇怪了,密切关注边伯贤的动向和表情还有身体各部位的变化。


然后过了几天,他又发现边伯贤的另外一只手的手腕又多了几个刀痕,是新的,而且伤口还挺深的。


金钟大开始慌了,于是跟逮捕犯人似的押着边伯贤来了医院去看心理医生。


他预想了很多遍会是这种结局,但它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金钟大希望这是骗人的。


一定是骗人的吧。他的伯贤那么机灵,那么开朗,那么会逗别人笑,那么意气风发的在天桥上和他说“我们要一起成为最棒的歌手”,那么明亮的笑着和他告白,和他说我们要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他不敢相信,他很难去相信。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他把检查报告发给公司了,公司暂停了边伯贤短期内的活动,让他好好休息,但并没有对外宣称是得了抑郁症。


明明同处一间宿舍,一个空间,但金钟大还是把两个单人床换成了一张双人床,一定要边伯贤每晚都躺在他旁边安稳入睡才肯安心。


他怕,他怕哪天边伯贤真的撑不住和他说再见他却连预知的理由都没有,甚至连挽留都来不及。他怕边伯贤就这样一声招呼不打的就离开自己的世界。


边伯贤此刻就躺在他旁边,金钟大转过去面对着他,似乎是察觉到金钟大的视线,边伯贤原本合上的眼睑又缓缓地打开,露出乌黑的亮晶晶的眸子。


“怎么了?”


他的声音好沙哑,满满的都是疲惫。


“没什么,我就……看看你。”


猫咪哽了嗓子,除了这句话再也说不出其他。


边伯贤叹了口气,一把把自家猫咪揽进怀里,两个人隔着两层睡衣的躯体相贴,边伯贤身上的温度又让金钟大不自觉红了眼眶。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吻了吻猫咪上挑的眼尾,在漆黑一片的房间中,金钟大看得见他眼睛里的光亮,听得见他的一呼一吸。


他是这样鲜活,他就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金钟大这样想。


“会好的,如果是你,为了你,我会赢的。”


你本来就是天生的胜者不是吗?


猫咪什么都知道。但是猫咪不说话,只是展开双手回抱啵虎,紧紧的,再也不肯松开。


就当是为了我吧。猫咪自己回答到。





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压抑,甚至连痛感都没有,这些那些,边伯贤全都记不清是怎么开始的了。


也许是网络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分不清真假虚实善良邪恶;也许是每日每夜遭受着不同声音的夹击,承受着各种非议;又也许只是像得了感冒一样,过一阵子就会好了这样想着。


发现自己的情绪状况不对的时候,他还是这样告诉自己:是你的错觉,你很好,你没事。但现实总会在你给自己一颗糖之后再狠狠地甩给你一巴掌。


第一次尝试自残是在一次公演之后。那天他下台的时候,踩空了台阶,连人带麦一起摔下去,膝盖被削了一层皮,伤口很深,汩汩的冒血。


可他重新爬起来之后,就只是那样麻木的站着。


周围队友焦急的声音和工作人员忙着找消毒水和纱布的询问声,他全都听不清晰,朦朦胧胧似梦非梦,耳朵“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进去,像屏蔽了所有人发来的信号。整个世界像是被纱蒙住,他什么都看不进去,什么都听不见。


他冷漠的看着自己被血染得猩红的膝盖,呆滞得像个木偶。明明应该有强烈的刺痛感,可他却不觉得疼,反而有种报复的快意。


他在想,如果疼痛能解决一切不快,是不是多痛一点,灰暗的情绪就会好一点呢。


他第一次拿起刀片往自己完好无暇的手腕上割的时候,尝到了一种变相的甜头。他没有割得很深,但是血珠还在往外止不住得渗。


是痛的,但是他心里更舒服。


那之后就像上瘾了一般,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下手更狠,也顾不上会不会被队友发现,就那样疯狂的在自己的身体上兴风作浪。


但事后顾虑得总是比实践时更多。他害怕让别人担心,所以从那之后总是穿着长袖。


但他的情绪并没有因此更加缓和,反而变本加厉。无边的黑暗要吞噬他,要侵入他的骨髓,夺去他的生命。


他开始恐惧镜头,站在闪光灯下会忍不住手脚颤抖。他开始抗拒上网,甚至卸载了所有社交软件再也没更新过。他每夜整宿整宿的睡不好,一闭上眼,通片的黑暗让他心慌。


他愈发的开始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渐渐没有了对新生活的渴望,每天戴着一副完美的皮囊浑浑噩噩的过着,计算着每分每秒直到自己下地狱的那一刻。


像你这样的废物怎么还能活这么久?他这样对自己说。自残这一举动也变得更加轻车熟路起来。


没人知道,他笑着的面容里裹着的,是一颗千疮百孔被腐蚀的心脏。一呼一吸都揪着疼。但却从来不愿让别人发现。


别人都可以忽略他的不安和难过,或者只是给予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


但金钟大不一样。




他没有办法忽略这些。恋人的一切他都在密切注意着。​他发现了边伯贤的颤栗,发现了边伯贤的恐惧,抓住了他的弱点,找到了他隐藏的伤口。


他的猫咪好奇的拨开他头顶上方的层层乌云,让唯一的一束光线照进自己黑暗的角落,好让他以便求得一点温暖。​


他就那样拥抱着自己的太阳,贪婪的汲取他的温暖,却无法让黑暗从自己的身上褪去。快要无法呼吸一般让他生不能​,死不得。


“没关系的哦。”​但是他的猫咪说。


“没关系的,我会陪着伯贤你的。”​





即使是生了病,公司和他本人都心照不宣的选择隐藏病情​。修整了一段时间后又重新恢复大队行程,接到的第一个又是飞海外。


从海外回来的时候,接机的人很多,大小型号各异的相机全都瞄准镜头盯着他们​,粉丝和安保人员都与他们拥挤在一起,室内温度高攀到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戴着黑帽黑口罩,浑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他紧紧地跟在金钟大的身后,不去抬头迎着闪光灯,甚至连粉丝的问候都不敢去理会。他攥紧拳头,肩膀开始颤抖。


心中的浓雾像是从里至外扩散开来,边伯贤只感觉眼前发黑,坠入无边黑暗,心脏像是被挖了个空,血泵似乎已经衰竭了,让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讨厌热闹,讨厌人多,害怕闪光灯。


别人的目光,言语,相机的聚焦,拍摄的声音,嘈杂的机场,一个一个化为无形利刃​插入边伯贤的身体里。没有伤口,却让他痛得发疼。​


金钟大忽然被挤开了,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边伯贤只敢低头看着,爱人的脚后跟消失在视线里,他开始慌张,但他跟不上。双腿和双脚都颤抖得厉害,他就着帽子的遮挡抬起头,只看见金钟大模糊的身影似乎在被人群拥挤得里自己越来越遥远。


他忽然迈不开腿了。想伸手去抓住​自己的太阳,但他背对着自己,像是没有约定过一番要离自己远去。边伯贤像是知道,又极端的恐惧自己抓不住他。


但我怎么能这么自私。我怎么能把他留在身边,依赖他。


我会害了他的,我是这种人啊。


男人忽然把手放回身侧,低着头站在人流之间,感觉队友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有些头晕目眩,想干呕,想哭泣,想一死了之。​


浑身冰凉,像身处南极,无论穿了再多的衣物都只会让他感觉到彻骨的冰冷​。


猛然间手却被温暖包裹,一股力量将自己拉出深渊。他抬头,看见金钟大担忧的神情,他好看的眼睛盯着自己,用目光将他隐形的泪水拭去。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带着他穿越人群阻隔,回到熟悉的人身边。


“边伯贤,别怕。”​


边伯贤只觉得自己又像是重新活了过来,心中竟重新拥有了活下去的理由。腿脚仍然发软,​却不再如同身坠冰窖之中。





从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金钟大是他命中的光,他注定逃不出的圈,无论重来多少次,开始多少次,兜兜转转多少次都只会是一样的结局。


只有这样温暖的猫咪,才会让自己的世界重新开花,重新温暖,让他找回自己本应该安放好的灵魂和记忆还有疼痛。




“都会过去的。”


边伯贤重新抬起头,牵着恋人的手又大步走上前和他肩并肩,帽檐压得很低,刚好可以盖住他嘴角微乎其微的笑容。


嗯,都会好的,都会过去的。



THE  END.



作者:他们的结局是没有延续,但我知道他们总是好好的。


还有,我最爱的钟大,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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