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酸加

牵手

文星伊x丁辉人




0.




我们牵着手,在日落余晖的午后。






1.




文星伊最近注意到一个人。




她总是坐在酒吧软皮座椅的最角落,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巴,清秀的面容显得她格外安静。与略微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也不喝酒,只在桌角放了一瓶矿泉水,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坐着。




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她总能一眼看到那个人的金色脑袋,一动不动的就固定在那个位置。




每当自己开始唱歌的时候那个人就会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每每和文星伊撞上目光之后就会迅速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她。


那眼睛深邃如同静谧的夜色,尽管被刘海遮盖也拥有宛如星辰流动的美丽。




她有些心空。




手微微撑着脑袋,迷离的目光和细微的动作都显得她如猫一样慵懒惬意,却又那么惹人怜爱。




这是开始文星伊在这个酒吧做驻唱歌手后遇见的她觉得最好看的人。




她总是悄悄地来,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听完歌。又悄悄地离开,不留下半点痕迹,连每次带来的矿泉水都不忘带走,仿佛从没来过。


文星伊急匆匆地下台到人群里寻找她,到那个位置,总是找不到她。




但只要她在唱,她抬眸,眼里总有那个人的存在。








酒吧今天依然如同往日熙熙攘攘,过了饭点人就渐渐多了起来。




文星伊今天戴了宽边沿的牛仔帽,随意的披下了头发。她走上台,笑着冲观众打了声招呼后就开始着手安装话筒。


话筒装好的那一瞬间,她抬头,看见人群中的一抹金色。




依然在软皮座椅的位置,今天放在桌角的不是矿泉水而是冰咖啡,她一如既往地撑着下巴,沉默地看着文星伊。


不过脸上多了些伤痕,眸子里的星星也消失不见。




文星伊和她对视了一眼,打了个激灵。




她来了,但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2.




非常难得,文星伊下台的时候,那个人还坐在位置上。




她正用手捏着吸管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冰块还没化开,与杯壁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文星伊正要走上前去,但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在了不远处,只看着摆弄咖啡的那个人,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算走到了面前,又能说些什么呢?像‘我最近一直在注意你’这样吗?




文星伊有些没底气,脚踏了踏地板,还是生生定在原地。


她打量了四周,故意没往那个方向看,但最后瞟来瞟去,目光还是和那人相撞。




她的眼眸虽没了光亮,但不乏色彩鲜明,眉眼是柔和又冷艳的。文星伊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




红润的嘴唇忽而泛起一抹笑意,嘴角明显地上扬,脸颊边的酒窝深深的陷了进去,好似灌了蜜,让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泡在糖水里。




她笑了,宛若春风。








酒吧里的钟指针转过十二点之后,人便渐渐稀少了下来。


文星伊留下来收拾桌子,正巧路过那人坐过的位置。却发现反常的,她没有把那杯咖啡带走。




咖啡还剩一点点,留了些许重量,或许只是为了将杯底的纸条压住。




文星伊大步走上前去,拿起了那杯咖啡,左手捏住了那张小小的字条。




洁白的纸面上只留下娟秀的字迹,一笔一画都润着春风,三个小小的字眼却让她的心跳震如擂鼓。




丁辉人。




文星伊知道这是她的名字。


非常顺手地把字条揣进胸口的衣兜里,轻轻拍了两下口袋生怕它飘走似的。嘴巴习惯性地一口含住吸管,把剩下的咖啡全都喝了个光。




啧。


文星伊皱起眉头,嘴巴拧巴在了一起,她端详了眼手里的咖啡,没说话。




这咖啡,苦得瘆人。






3.




距离上次见到丁辉人已经是五天前了。


文星伊已经好久没有在那个座位上见到丁辉人的身影了。




文星伊一边整理着离开的顾客留下的脏乱的桌子,一边望着被其他顾客占据的软皮沙发,叹了口气。


今天酒吧的音响设施坏了,所以晚上的表演取消了。正巧又轮到文星伊值班,她只能一脸羡慕地与收拾好东西下班回家的同事say goodbye,然后一脸委屈的擦着没擦完的桌子。




好不容易没有表演可以早点回家,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今天值班。


文星伊的泪都往肚子里流,哗啦啦的。








当她正准备将全部心力投入到打扫这项工作中时,却忽然被一个人牵住了衣服。她猛地回头,一抹熟悉的金色映入眼中。


那人似乎刚刚奔跑过,还气喘吁吁的。右手紧紧地攥着文星伊的衣服,揉出了褶皱。文星伊看向她的手,细嫩的手上全是青紫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在颤抖。




她抬起了她低着的脑袋,苍白的面容现在了文星伊面前。


文星伊不由得震惊的缩紧了瞳孔。




上次旧伤的痕迹还未淡去,又多舔了几道新的伤痕。印在女孩白皙的脸上更是刺眼。这次比上次还要狠戾,不只有淤痕和红肿,还有破了皮的抓痕。似乎是刚抓破的,血都还没干。




文星伊需要时间去相信,这是自己好几天前见到的丁辉人。




“你……”


“帮帮我,请你帮帮我。”




文星伊刚吐露出口的疑问就被她的请求给堵住了,她看到丁辉人眼里忽然泛动的泪光,眼角红通通的,眼睛只要眨一眨宝石就会滚落下来。




文星伊忽然有种想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好。”她答应道。








后来的事情几乎就像龙卷风来的一样快。




一个中年男人凶神恶煞地冲进了酒吧,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浓烈的酒味,胡茬长满了半边下巴却还没有剃,显得很是油腻。




他问她有没有看见一个金发少女。




文星伊当然是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装说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硬说自己没看到。


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关切地向沙发那边瞟了瞟,好在那男人并没注意到。




但是那男人眼尖的发现了丁辉人落在椅子上的外套。


然后非常凶狠地死盯着文星伊并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拳头。


再接着丁辉人恐慌地从沙发角里钻了出来。




再后来…


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警察局门口。




其实结尾就是文星伊华丽的用一个过肩摔解决了扬言要揍她的那个中年油腻大叔,伴随着丁辉人震惊的目光。




所以果然学跆拳道还是有点好处的吗?


文星伊尴尬地揉了揉头发,看着地上昏过去的中年大叔不知所措。倒是丁辉人非常机敏的马上报了警。




所以此刻她正和丁辉人坐在警局走廊的长椅上坐着,等着警察审问里面的那个男人。


丁辉人刚刚也被警察拉去询问了些什么,脸色不是很好,回来之后就静静地坐在文星伊旁边也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文星伊有些关切地看着她,因为顾虑所以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就也一言不发地坐着。目光却从来没离开过丁辉人。




“这次又要谢谢你了。”沉默许久的人忽然开了口。




文星伊被忽如其来的道谢击得一愣一愣的,恍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笑着摆了摆手。




“不过为什么要用‘又’呢?”




丁辉人抬起头凝视着文星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看得文星伊脊背发毛,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脸上的那一道抓痕的血迹已经凝固了,结了薄薄的血痂。留在她的脸上突增了一种颓废的美感,看起来很令人怜惜。




她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酒窝深深的印着。




“你可能已经忘了,但是我还记得。”






4.




那是去年的深秋。




丁辉人的父母那时还在不间断地争吵。他们会把家里弄得一片狼藉,站在家门口都可以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门内男人女人正如同野兽般地互相撕吼着,音量大得可以刺痛耳膜。




她那时总是不敢进家门,父母的怒意总会加倍波及到自己身上。尤其是父亲,他会猛地揪起她的耳朵,会狠狠地打她,会不留情面地骂她。尽管她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这让丁辉人害怕极了。




那时还没有稳定工作只能住在家里,工资还得父母垫一些才够交学费,父亲又欠了一屁股债,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拮据。她也不敢回家,就只能窝在里家比较近的巷角蹲着。




天气很冷,冻得她手通红通红,一个劲的打喷嚏。她只得搂紧自己的胳膊,将身子尽可能地缩成一团希望可以暖和些。




也算是她心大,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还时不时被冻醒。再次从睡梦里冷醒的丁辉人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暗自后悔自己穿的不够多,一边把身子又缩紧了点。




忽然感觉自己左手边被一大片阴影遮盖住了,丁辉人抬起头来,才发现一个人站在那里。




那人穿的很厚,上身裹上了一件奶白色的羽绒服,腿上随便搭了一件铅笔裤,虽说看着不太协调,但穿在那人身上竟显得有那么点好看。头发随意的披散着,随着寒风兀自飘舞。




原来是已经到了穿羽绒服的天气了吗。丁辉人悄悄扯了扯自己身上薄如纸片的衬衫。


她抬头盯着那人,那人也凝视了她许久。随后竟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丁辉人。




那件厚厚的奶白色羽绒服里面,却只有一件打底的薄毛衣。那人手上拿着羽绒服硬生生塞进了丁辉人怀里,自己却在脱了外套之后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说话牙齿都打架。




“看着你也应该还是学生…这件衣服给你了…早点回家吧…”




丁辉人不解地望着那个人,用手摩挲了几下怀里的外套,千言万语憋在胸腔里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到最后只颤颤巍巍地冒出“谢谢”这两个字。




那人笑了起来,鼻尖微微皱起,洁白的牙齿无所顾忌地露了出来,脸颊肉都堆了起来,单眼皮的眼睛里盛着星星。


真像只仓鼠。丁辉人这样觉得。






那个时候她从没想过为什么这个陌生人要把自己的外套给素不相识的自己,只是心里莫名升起了对这个女人的好感。




那人离开之后,丁辉人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看见她进了一家酒吧。


后来她每天都假装路过地坚持到酒吧门口“报道”,装作无所事事地晃来晃去。其实时间一长,就连站在门口的服务生都特别脸熟她。




那件羽绒服至今还留在丁辉人家里,她原本有打算还过,但接连在巷子口等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她来。


于是那人没打算要回去,丁辉人也就没打算还给她了。






文星伊听完以后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为什么会把羽绒服给她呢?


也许是因为看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孩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吗。




她承认,是有那么点原因的。


那种天寒地冻,身子冷手冷脚冷心里也凉飕飕的感觉,她再明白不过了。




小的时候文星伊因为身板小长得没那么快,所以比同龄人矮了些,再加上吃的稍微多了些长了点肉,所以看起来圆乎乎的像个糯米团子。


因为看起来蠢萌无害性格又不是很强势,她非常轻松的成为了坏孩子们的欺凌目标。




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冬天的时候。那天飘着小雪,那群坏极了的孩子扒了她的外套,一盆冷水从头到尾给她浇下去,还把她关到教室里。等到老师发现的时候小糯米团子早已经冻得不省人事。




所以她同情丁辉人。


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样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起来的动作。




但她没想到的是,因为那一件外套,丁辉人成为了自己最忠实的听众。






5.




后来三番五次的接着还外套的理由去酒吧听文星伊唱歌是丁辉人在学生时期做的最后一件有意思的事了。


因为在那之后她就大学毕业了。




她染了金发,剪了短发,换了穿衣风格。找了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每天晚上都坚持去酒吧听歌,听完再偷偷摸摸地离开。


她喜欢文星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最优质的CD,如何听都听不尽兴。




她的面容是温润的,眉毛很锐气,眼睛里总是有着化不开的柔情和光亮,忽闪忽闪,要把丁辉人的魂都给带了去。


丁辉人悄悄的离开悄悄的来,只是怯于面对文星伊,害怕看见她的眼睛。




她怕沉沦。


她怕一旦对视就再也出不来了。




是的,缘分就是这么神奇。




如果没有父亲上门来讨债,如果自己没有被打,如果她没有求助文星伊。或许现在她们的关系还只是停留在‘你唱歌,我听着’这一层面上。








“你爸爸为什么打你?”




“他欠了一屁股债,急着用钱才想到我和我妈,求也求过骂也骂过,他没想到我和我妈都软硬不吃,就出手了。”




丁辉人低着头,金色短发遮住了她脸上的的伤痕,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丁辉人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住了,抬眸一看才发现是文星伊的手。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肿起的淤青,没用太大力道,怕弄疼自己。




“你这些伤口得去处理一下,等下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文星伊没听到女孩的回复,正准备俯下身察看女孩的神色,却感觉到手上滴落到的湿润液体。


一滴接着一滴,最后像掉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掉在文星伊的手背上,沾湿了她的皮肤。




文星伊抿抿嘴,伸手揉了一把丁辉人的脑袋,叹了口气。




哭出来吧,有的时候哭出来会好一点。






6.




丁辉人的父亲因为故意伤害被拘留了。


丁辉人处理完了关于父亲的事之后心情竟有些说不出的沉重,没有预期里的轻松愉悦。




可能是因为他终究还是自己的父亲吧,这个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只是对这一切和结果感到失望罢了。




她走出警察局,文星伊站在楼梯下面等她。


忽然沉重不宁的心神安定了下来,她站在那里一时挪不开步子,看着文星伊出神。




“走吧,上班要迟到咯。”




文星伊又露出了仓鼠式笑容,俏皮的歪了歪脑袋。








丁辉人差点忘了自己今天要去酒吧上班,直到看见文星伊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到酒吧工作的第一天。




她辞掉了之前在书店的工作,打算自己写稿挣钱,还应聘了酒吧的工作,顺利的和文星伊成为了同个工作岗位的同事。




酒吧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靡乱不堪,而是干净整洁,下午开张深夜下班,除了菜单里有酒水这一选项和可以打牌以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和那种酒吧相似的地方了。




其实还是更像咖啡厅。丁辉人直到现在也这么觉得。




文星伊走在前面,右手往后伸牵着丁辉人的手,美名其曰怕她走丢了。


其实这条路丁辉人走了那么多次,哪里还有迷路一说。


只不过温度传递到丁辉人的掌心里,连带着她的脸也热了起来,莫名的也就不愿松手了。




正午过后的太阳没有那么强烈,柔和的投射在宽宽的巷子里,有些侵蚀的石砖晕上了奶酪色的光亮,照在脸上,暖意融融地四散开来。




她的心里也是满满的饱胀感。




抬头的时候看见湛蓝的天空,白云宛若棉花糖似的粘在天空上,太阳光有些晃眼,丁辉人伸出另一只手遮住了眯起来的眼睛。


文星伊的手软软的,天气很好,她的心情也很好。




其实她真的很希望时间不要往下走,就停在这一刻。






7.




昏黄迷离的灯光照射着小小的舞台,吵闹的台下丝毫影响不了坐在软皮沙发的人的兴致。她懒洋洋地托着腮,眼睛朦胧的眯了起来。




她今天画了上挑的眼线,显得她像只满腹坏水的狐狸。


但却又散发着让人欲罢不能的美丽和高傲气息。




舞台上的那个人,西装革履,衬衫是低领的,毫无疑问地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白皙的手轻抚在金属话筒上,水嫩红唇一张一合,从音响设施里传来的便是磁性声线和动人的旋律。




丁辉人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白开水,又换了个撑着脑袋的姿势,目光的方向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心跳开始加快了频率,明明没有喝酒却让她有了酒精摄取过量的感觉,整个脸火热得发烫,头晕乎乎的,让眼里的文星伊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滤镜。


是什么时候发现对她有这样的想法的,丁辉人说不清楚。




忽然和台上的文星伊撞上了视线,几乎是瞬间,丁辉人低下了头,再次拧开了瓶盖灌了一大口水。




糟糕了,有点难以呼吸。








“今天还有最后一首歌呢。”




文星伊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唱完歌以后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性感,辨识度高到让丁辉人不需要犹豫,只要她开口讲话就会抬起头来的地步。




她看着面光而站的文星伊,昏黄的灯光用蜜糖色将她包裹起来,丁辉人感觉整个人都深陷在了糖罐里,连嘴角都是甜滋滋的。




“是献给一个人的。”文星伊轻笑出声,余光不自觉地瞥向角落里的座位。那个金色短发的女孩的眼里亮晶晶的,专注的盯着自己,好似下一秒她就会从台上消失似的。




话筒已经被指尖的温度染到温热了,她的嘴巴靠近了话筒,伴奏的旋律一出来,她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丁辉人的身上,和她毫不忌讳地对视了。


换来的是她通红的脸颊和震惊的目光。








“Is it me that you see when you fall asleep.”


你是否梦中见到过我




“Cause I know it's you I dream about every night.”


因为我想说的是我每晚梦到的都是你




“Giving me a feeling like Love in the summer.”


给我一种像在夏天恋爱的感觉




“Way I've never felt with another.”


给我种我未曾和别人有过的感觉




“Don't lie bright eyes.”


别撒谎我眼睛明亮着呢




“Is it me that you see.”


你梦中见到的那个是我吗




“Tell me I'm not dreaming alone.”


请告诉我这不是我的单相思






丁辉人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文星伊隐晦却又放肆的告白。


以一首歌,伴随着好听的旋律,款款地走下舞台,牵起了她的手。




那一瞬间逆着光的文星伊像极了披着星辰大海来迎接自己的王子,而有一瞬间,丁辉人以为自己确实成为了公主。




文星伊的手还是如同那天小巷里一样柔软细腻,无论牵过多少次还是会让丁辉人留恋不已的双手。


这双手递给了自己一件保暖的外套,握住过精致的话筒,摩挲过她的伤口。




而现在,这双手牵着自己,走过了人群喧嚷和时光静好,带自己脱离痛苦的深渊和冰冷的角落,让她和那人一起沐浴在莹白的灯光里。




文星伊记得她的所有模样。


她冻红了鼻子倔强地咬着下唇的模样,金色头发的妩媚模样,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窘态,以及像现在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样子。




她喝了丁辉人的冰美式,苦得发涩。


如今她亲吻丁辉人的嘴唇,却甜得发腻。




她们的恋爱就像牵手一样顺其自然却又不需要理由不需要依据,只要抓紧了就不会放开的眷恋似乎超过了他们所要经历过的体会。








灯光下的她们,执对方之手,笑得灿烂。


那一刻,他们是彼此的救赎者。








那天出酒吧的时候,首尔的第一场雪纷纷而下,落在手心里融化不见了。


丁辉人一手接着雪花,一手和文星伊十指相扣,露出喜悦的神情。




You are not dreaming alone.






8.




抓紧了,就不放手。








END.








OS:搭配BGM《Dreaming alone》观看后半段更佳哦🙈


我终于成功的把它打完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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